【喻叶 Ⅰ 生贺】念念不忘 中

●OOC,第一人称HE
●古风生肖paro,喻白蛇×叶青龙
●双箭头玻璃渣薄皮甜饼吧……芝麻馅的
●前文戳TAG
●喻总生日快乐!十八岁就可以做有♂趣的事情了!(老叶:不用担心三年起步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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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年少的欢喜
喜欢的少年是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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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世界观在遇到他以后重新组装。

在和蔼可亲并且鸡飞狗跳,至始至终风牛马不相及的交流后,终于算是达成了“一见如故”这个成就。

他兴奋异常,对于这些酒是我酿的仅保持了三息的尴尬,然后一拍大腿仿佛之前胡说八道的那人不是他般,坦然自若道:“我闻这酒香都仿佛要醉,你酿酒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!要不是你根骨的确十余岁的模样,我还以为你是哪方世外高人!”

“不是我说,”他突然认真地盯着我,“你是不是哪个嗜酒的老怪夺舍的?我这么多年来眼光可是很好的,就这一次走眼过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觉得我跟这人还是少说为妙,这张俊俏的脸似笑非笑,明明貌似风流不羁的贵公子哥儿,却硬生生有种想让人揍他的冲动——这脸皮可是相当的厚。

他得了趣,又兴奋起来,死乞白赖要看我究竟是怎么酿酒,否则他还是不相信这酒是我酿的。眼见为实,说是要好好见证未来酒仙的诞生。

我也随他。

反正说不过。






最后,我俩一人提着满篮子鲜桃,一人抱着坛桃酒回我那宅院。

那家伙此时就像片焉了吧唧的叶子,垂头丧气跟在我身后,不复之前那副……我不知该怎么评价的德行。他始终低着头走路,微长的刘海在额前晃荡,都遮住了半张脸,身上的月白色长衫也沾了不少泥土,一看就是邋……不拘小节的个性。

那坛子不大,在我看来,他十八九岁的年纪拎着应是轻而易举。没想到这位仁兄不仅双手艰难地捧在怀中,手臂还颤颤巍巍不堪重负的模样,走路一步三晃,没过多久就要休息会儿。

我得时不时地停下等他,转过身来看着他那仿佛杂耍般的动作,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。只是眼睛紧紧地盯住那坛酒,惶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自己多年以前的心血就要被轻轻一摔付之一炬。

他还在哪里中气十足地叫,身躯却活脱脱像个耄耋之年的老者:“等等我!赶着去投胎啊,喻小友!尊老爱幼懂不懂!”

我无奈:“你模样年岁和我相仿,何来老幼之说?”

他似乎就等着我说话,身手极其迅速地将坛子搁在了地上,如释重负地拍拍衣摆席地而坐,仰起头道:“修仙之人切莫用眼睛去看,皮囊乃是身外之物,用灵识去感受才是真理。世间俗世万千,切勿被表面繁华迷了眼。金玉在外败絮其中,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。逆天而行的修炼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遵从本心,对一切充满敬畏。”

“天才们往往会因为太过骄傲,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夺目绚烂,却迅速堙灭成灰,不留下一丝痕迹。有时候那些被大家所遗忘的人,锲而不舍脚踏实地前行的人,从不会被困难打到的人,不骄不躁安之若素的人,才被天地眷顾,最终悟了道,成了仙。”

我怔了怔,他此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庄重而肃穆。之前吊儿郎当的偷酒小贼早已消失不见,那金棕色的眸中仿佛蕴藏着无数神秘莫测的东西,目光并不锋锐,平和沉稳地不像像是这个年纪所该拥有的。反倒是大彻大悟历经风霜后,沉积下来的风轻云淡。

识海里仿佛有梵音在悠悠吟唱大道法则,体内灵力忽的像是得到了命令,开始汹涌澎湃起来,一遍遍地洗刷我那干枯纤弱的经脉。

洗经伐髓的过程痛不欲生,我眼前最后的光景是他焦急冲上来的神情。我居然有些开心—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为我波动情绪过了。





失去意识前,我想:能遇到这家伙,或许是挺幸运的。







醒来时,我听见“噼里啪啦”的声音,艰难地睁开眼,朦朦胧胧看见有人拿着根枯枝,正在专注地捣鼓眼前的篝火。碎屑在火光中上下起伏,浓烟带着难闻刺鼻的味道。

我皱起眉,艰难地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就跟软面条一样,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。

“呃……”

他这才被我惊动,从自己正在做得事情中回过神来,看着我的模样幸灾乐祸道:“你怕不是今晚都得趴地上喽!”

然后丢了树枝,这才正色道:“你小子真是走了大运,本……我随便跟你扯扯皮你都能顿悟……不过你也是幸运,血统中的灵力终于被释放出来,压得越狠,反弹得越激烈,倒是让你白白有了次洗经伐髓的机遇。”

他一脸“我对你这么大的恩情,快点来感恩我”的表情对着我挤眉弄眼:“你这下可就是个天才喽……怎么样,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?要不要再送我点酒表达下感激之情?”

潜意识中还记得似乎有一股清冽的灵力曾经进入过自己的经脉,帮助自己梳理过暴乱的灵气,使自己成功完成了洗经伐髓。如果没有这股灵力,凭着我之前忽略不计的修为,要么就直接承受不住爆体,要么十有八九就会走火入魔。

眼前人算是我救命恩人。

再者,经过之前那翻动作,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并非人族,而他并没有一巴掌拍死自己,那么只有一种可能——他和我同样是妖族。

想到这里,我长舒口气。

“谢前辈救命之恩,晚辈无以为报,若是以后有事吩咐,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
他看着我摸摸鼻子,此时说话有些颠三倒四:“呃……其实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,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对吧。好歹我还要喝你酒呢,拿人手短。还有……你也没必要叫我前辈,搞得我好像很老一样……其实我也没有大你几岁。更何况,如果算上你那一丁点白龙血脉,我俩还算得上是亲戚……”

他嘀嘀咕咕地说着,讲到后面我根本听不清,只能继续拱手道:

“叶秋前辈,晚辈喻文州以腾蛇一族子弟之名,向天地立誓。”







哦,对了。

这混蛋那时候告诉我,他叫……







叶秋。







很棒。

估计那时候皮痒了,但是都宠着。








想揍的,不敢揍。

敢揍的,不想揍。







最重要的,揍不过。







后来,我院子里就经常莫名其妙地多出个人。叶修人懒,总是过来蹭吃蹭喝,没骨头似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,我跟他说了也不听。拿他没辙只能所他去。

叶修那时候对我可以算是亦师亦友,他教我适合我修炼的功法,也经常陪伴我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寂寞的日子。

我甚至有时候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也挺好,不去管那什么修仙的破事。仿佛隐居山水之间,有个……他陪伴,没有人能打搅我们,现世安稳,岁月安然。






但这怎么可能。







命运从未眷顾过我。







我那时已不是受排挤的外门弟子,身为蓝雨阁默认的未来掌门,我随着现任掌门去接见路过的斗神帝尊阁下。

然后我看见了他。

熟悉又陌生的容颜,却邪通体漆黑,泛着摄人心魄的光泽,他就站在演武台上,一人一枪傲视于天地间。曾经懒懒散散每天早上赖床怎么叫都不起的人,现在尘封的剑出了鞘,眉眼间的柔和早已散尽,尽是锋芒毕露。

说是指点指点晚辈,拿着战矛立在那里动都没动,仅凭战意便将一众长老逼退三舍,上前一步都不敢。

他勾起唇角,是和我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模样:“哦,我还以为人族这么嚣张是因为什么呢?一个个不好好修炼,跑到妖族弄什么幺蛾子出来!我就代替索萨帝尊好好管教管教你们!”







我距离他仅仅几十丈远。

我却感觉到我们之间像是隔了天蜇。






我知道他的身份可能会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尊贵。他的空间戒中随便拿出一件宝具都是我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的。之前挖土用的铲子是天阶上品灵器,往嘴里塞的糖豆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圣药,和我对练时用的随手抓一大把的制氏武器其实是圣器。

他曾经动一动手指就将一群天阶灵兽打趴在地,轻描淡写打爆拥有圣兽血统的高阶魔兽。





可我从没想过。

他是斗神。

是尊贵的帝尊。

是被我们全妖族供奉的,唯一的神兽——青龙。






我们怎么可能,怎么可能……

会是……朋……友?

又或者说,连朋友都算不上。






我可能只是……帝尊阁下下凡时,闲来无事找的后辈,顺便当宠物养着逗着而已。

他的一生可以如此漫长,而他……

不过是逗弄过就可以撒手不管,在他记忆长河中被巨浪吞没的渺小沙砾而已。







那夜他去找我。

我大脑一片混乱,根本不知道也不记得我说了什么。

可能大意是晚辈只是一介普通的妖族子弟而已,承蒙不起帝尊屈尊降贵的厚爱之情,怕是被神界的上神们知道,会失了帝尊的体面。

隔着大门,我听到了他漫长到几乎死寂的沉默,然后他嗓子沙哑:

“本就是向你辞行。”

“可能是最后一面了。”

“保重……文州。”

“还有……遇见你,我很幸运。”





再见。







再也不见。







遇见你,我更幸运。






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。






我感觉脸上有冰凉的液体划落,伸手一抹,这才发现……





我原来早已泪流满面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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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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